在拿到觀眾意見后,本報第一時間回訪了導演寧浩,并將觀眾的辛辣問題一一拋出,寧浩耐心傾聽并解答這些問題后表示:“我覺得很感謝觀眾對我的挑剔,對于做得不夠好的地方,我向大家道歉,我會在下一部電影里做彌補和創作。”當記者問他聽到不好的反饋是否會不開心時,寧浩說:“不會。我覺得一個人總被夸,是會被夸瘸的。”
Q:有觀眾說人物缺乏代入感
A:人物和敘事只能取其一
南方都市報(以下簡稱“南都”):我們昨天做了觀眾調查,有9成的觀眾表示會推薦你的電影,現場也笑得很厲害。但有觀眾說,這部片子和《石頭》的搞笑手法太像了。
寧浩:同意。因為《石頭》和《賽車》是同一種類型片,都是荒誕喜劇,那這種類型就是這樣拍的,搞笑手法確實是一樣的,我也沒有刻意避免這種不一樣。
南都:有觀眾說這部片的線索很復雜,這一方面讓電影更有邏輯了,但是也讓你塑造人物的空間小了,所以很多人物都不如《石頭》的時候生動,沒有代入感,有些人物甚至有點臉譜化。
寧浩:我完全同意。這部《賽車》我確實一直在強化故事,強化敘事方式,強化規模。那人物和敘事不可兼得,我只能取其一。
南都:為什么取敘事而非人物?
寧浩:因為荒誕喜劇這種類型片最強調的就是敘事。我希望做一個這個類型內,最大規模的電影,那就決定了我的故事會很大很復雜。而一部電影的空間是有限的,我不能拍兩三個小時,那我就選擇了把敘事做到極致。
Q:《賽車》技巧很多情感不夠
A:胡扯的事件難以完全沾地氣
南都:有一個非常喜歡《石頭》的觀眾,他可能也是一個看碟非常多的觀眾,他說看《石頭》的時候覺得那是一部很有氣質的電影,但是到了《賽車》,他覺得你技巧很多,情感不夠。
寧浩:我覺得這還是敘事的問題,我沒有太多人的描繪。因為情感必須是由人來承載的,人物塑造少了,當然情感就少了。我這次追求的是事件的龐大,而其實你知道,這次的這個事件是一個胡扯事件,胡扯事件當然不可能完全沾地氣兒。
南都:還有觀眾說你的笑料有些過于簡單了,不夠創意。例如說兩個笨賊從李法拉家出來以后說的那句“怪不得人家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寧浩:嗯,我接受。有些笑料可能真的智商不夠(笑)。
Q:聽批評會否不高興
A:接受批評,向大家道歉
南都:其聽了這么多意見,你會不高興嗎?
寧浩:不會。我覺得我需要聽,我完全接受觀眾的批評,而且要再次感謝他們給我的批評。我還想給他們道個歉,為我做得不夠好的部分。我下部電影會根據觀眾的需求和我這次的遺憾做彌補和創新,自己再去想,怎么做得更好。
南都:你不會覺得生氣嗎?第一天上映就來挑毛病,很多導演會覺得不開心的。
寧浩:對我沒有這種情況。不好就是學藝不精,玩得不夠好,玩現了。觀眾是很好的鏡子,我怎么可能阻止別人說“不好”呢?一個人總被夸,是會被夸瘸的,我前段時間被夸得太厲害了。其實中國的觀眾挺可憐的,因為中國電影可以拿出來說的太少了,但凡有更多比我的電影更好的片子,大家就不會對我那么留情面,媒體和觀眾都已經很保護我了,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