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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第一次見面,還是今年一月份的北京,《咱們分手吧》劇組。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已然是寒風刺骨,但夜晚的漫天繁星卻是極美的。伴隨著清脆的敲門聲,映入我眼簾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阿姨。她身穿黑色羽絨服,頭戴白色毛線帽,手里拉著大大的拉桿箱,說話聲音柔柔的,特別好聽。這就是我和提阿姨的初識。那時,我在《咱們分手吧》劇組做統籌助理。雖然,跟提阿姨只有三天的接觸。但是,她對影視表演的那份執著、那份真誠、那份認真,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時隔九個月,感謝緣分,讓我有機會采訪到提阿姨。而這次的采訪,我更加覺得她就像是鄰居阿姨一樣,平易近人、樸實自然,一點兒架子都沒有,而不像是一個已經身經百戰的老戲骨。在談到是一個什么契機,走上影視演員這條路時,提阿姨興奮起來。第一次“觸電”是在管虎導演的《黑洞》中飾演三陪小姐“二花子”。那是在2001年的一天下午,青島市文化宮的一位老師打電話給提愛民,問她當晚是否有空,幫忙來劇組串個角色。就這樣,她出演了人生中的第一個角色,而且是和那么優秀的導演和團隊一起合作。話匣子打開后,她不由自主的陷入了回憶,聊起了她小時候的愛好和趣事。從幼兒園開始,她就喜歡詩歌朗誦和講故事,喜歡在人前表現自己。慢慢的,學校里的各種演講、各種發言,老師都安排提愛民去登臺。她說自己私底下是一個內向的人,可是,只要一站上舞臺,或者面對鏡頭時,整個人都變樣兒了。這也是她喜歡表演的一個重要原因,是從小就在心里萌芽的愛表演的種子。
“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會演戲。”乍一聽,我以為她是在謙虛,不在外人面前顯擺自己。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慮,補充說道:“不表演,就是最好的表演。我不會做什么設計,比如這個時間點,我應該嘆口氣,或是喘口氣了。我并沒有在表演學校學過表演,我是學中文的。我就是認認真真地、反復地讀劇本。吃透劇本。讀完劇本后,我所飾演的那個角色,就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了。我只是把劇本上的白紙黑字,變成我曾經遇見過的某個人。她也許是我小學時的鄰居,也許是我的表姐。甚至也許,這個角色就是我本人。生活是表演最好的老師。”表演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是通過藝術加工的生活的縮影。“豐富的人生閱歷是必不可少的,只要你善于觀察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這也是在為表演打好基礎。新人演員們,切記沒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員。”談到這些時,她的話語中多了份堅毅。態度和初心,是她一直在強調的點。“一件事能否成功,取決于你是愛它愛到骨子里,還是僅僅停留于皮膚表層。”這段話看似是對新人演員的寄語,卻像是她對自己的鞭策,不能忘記初心,對表演亦是真“愛”。
“舉例說明,我為什么喜歡演包租婆呢?為什么喜歡演潑婦呢?因為,剛到北京那幾年,我遇到了幾位二房東。有男的,有女的。個別二房東們的唯利是圖、說話不算數,深深地銘刻在我腦海里。特別是那句話:你連我家的狗都不如!我家這狗,還值好幾千塊錢呢。”
“你是想問,你演古裝戲時,你從來沒見過古代的老鴇子,你是怎么把握的,對吧?”
“很簡單!老鴇子也是人,每一個角色,都有她的內在邏輯。不論什么樣的角色,都要分析她的內在邏輯。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當然,假如、假設、萬一,你對于角色的理解,跟總導演的思路有所分歧的話,那么,你必須絕對服從總導演的思路。這是因為,你的出發點是局部的。而總導演的出發點,是全局的。這是因為,在影視圈有一條鐵律,電影是導演的藝術。在個別時候,你這樣演對于你這個角色特別好,但是,如果搶了主角的戲了。那么,如果總導演不希望你這個角色太過于搶戲的話,你就必須服從總導演的要求。”
表演于她而言,就像是“煙鬼”手中的煙,“酒鬼”手里的酒,空氣中彌漫著的氧氣,一秒鐘都不能失去。
當我問提阿姨,你在演哭戲時,是怎么做到“秒哭”的。提愛民回憶起了很多、很多。例如:小學一年級時,曾經被誤解、被中傷。幼小的提愛民,靠在學校的墻上,哭得特別傷心。但是,哭完以后,她擦干眼淚。假裝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因為她知道,如果被父母知道,自己跟別人發生口角,還是會被父親打一頓。她笑稱曾經經歷過的每一個挫折,每一道溝溝坎坎,都將成為表演的一個生活素材、生活體驗。她說:“每一個人,受過一次嚴重的傷害,你的心靈就會留下一道傷疤。平時,我們把傷疤隱藏得很好。所以,你看著我仿佛特別開心,無憂無慮,開心得像個孩子。但是,一旦需要演哭戲的時候,我就會悄悄地揭一下這道傷疤。”
“人生的不幸,人生的傷痛,對于演員來說,其實,是一筆精神財富。”
十八年里,提愛民有幸遇到了電視劇《醫館笑傳》。該劇由著名導演丁仰國執導。陳赫、王傳君、姜妍、張子萱擔任主演。提愛民飾演男一號朱一品的母親。
十八年里,提愛民有幸遇到了文藝電影《安魂曲》。影片的導演是文牧野,就是《我不是藥神》的導演。提愛民飾演的是女二號,陳永發的媳婦。
十八年里,提愛民有幸遇到了院線電影《不速之客》。影片由韓國著名導演林大雄執導。黎明、耿樂、韓彩英擔任主演。提愛民飾演黎明和韓彩英的鄰居——獨身女。這是一個性格十分孤僻、怪異的獨身女人。通過這部電影,展示了提愛民已經不僅僅是一位優秀的喜劇演員,還是一位性格演員。
十八年里,提愛民有幸遇到了電影《鏡仙》。影片由青年導演魏丹執導。提愛民飾演林之瑤。影片講述了為了躲避債主的逼債,林之瑤帶著兩個女兒住進了郊區一棟荒無人煙的別墅里發生的一系列驚悚的故事。
十八年里,提愛民有幸遇到了電視劇《天下無詐》。該劇由著名導演余丁執導。郭曉東、徐悅、王茜等聯合主演的都市刑偵劇。提愛民飾演胡畔柳,電信詐騙案的從犯。她扎著兩只朝天小辮兒,臉上畫著濃濃的妝。雖然已經44歲了,但是,說話嗲聲嗲氣的。提愛民飾演的胡畔柳,得到了廣大網友的認可和極大的關注、彈幕熱評。
十八年里,提愛民有幸遇到了院線電影《恩》。影片由青年導演朱傳聲執導,提愛民飾演王英(女一號)。青年演員張麗君(藝名小玖)并列女一號,飾王英的女兒小梅,青年演員康金凱飾演男一號,王英的兒子張明。
十八年里,提愛民有幸遇到了院線電影《最好的青春》。影片由青年導演趙春梁執導。提愛民飾演順子的大媽。提愛民侃侃而談,談起跟老戲骨郭九龍老師的飆戲,跟著名影視演員范雷老師的飆戲,兩眼閃著光芒。
提愛民說:“2019年,是我的幸運年。我遇上了院線電影《生不由己》、《恩》、《最好的青春》、《我在春天等你》、《北京女子圖鑒》、文藝片《海雀》、紅色諜戰電視劇《信仰》、勵志電視劇《一根木頭》。”
聽提阿姨聊著拍戲的事,如數家珍。眉宇間,自豪感溢于言表。
當我問到提阿姨,有沒有計劃在什么時候退休呢?她楞了一下,接著笑著說:“一百五十歲吧……生命不息,拍戲不止。活到老,學到老,拍到老。我的字典里,沒有退休這倆字!”
在采訪的過程中,提阿姨說得最多的,還是“感恩!感謝!”說她特別感恩一路走來,遇上的每一位貴人!感恩每一位提攜、扶持她的導演們、同行們、演員們!感恩每一位默默地支持她的觀眾朋友們!感恩每一位在不同的平臺為她留言、為她點贊、也包括提出各種批評意見的網友們!
“真的真的,我特別感恩所以幫助過我、扶持過我的人們!也特別感謝在網上,或者在彈幕中,給我提出批評意見的網友們!只要是對我的表演提出意見,我都特別感謝,也特別珍惜!我經常上網看自己的作品,也經常琢磨網友們在彈幕里對我提出的批評意見,從而讓自己得到提高。”
讓我們一起祝福提阿姨:永遠快樂!永遠年輕,為我們塑造出更多經典角色,為我們帶來更多經典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