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已經過半,在這短短的6個多月里,播客——這個看似有些“古老”的名字瞬間大熱。
從年初開始,Spotify先后斥巨資購入Gimlet Media、Anchor和 Parcast三家播客公司;環球音樂與獨立播客公司Wondery達成協議;今年5月,索尼音樂也宣布了與播客內容制作商Laura Mayer和Adam Davidson合資創辦一家新公司,尋找并開發播客內容。
回到國內,福布斯中國、Social Beta、第一財經、獵云網、人人都是產品經理等多家媒體,紛紛或復盤、或預測,無論是投資領域還是營銷領域,播客成了炙手可熱的詞匯。
媒體通常將2013年的平臺井噴,稱為中國播客“元年”,但事實上,這只是播客在中國發展的一個分水領。6年過去,播客的內容不再是單一的音頻脫口秀,而是包含了對談、訪談、演播、聲音劇、紀錄片等,集合了各種類型的互聯網新媒體形態。
正如喬布斯在2005 年,播客上架iTunes商店時說:播客是下一代收音機。然而喬布斯只提供了硬件,把內容生產標準、節目制作中心、內容收益方式等,留給了后人去探索。2019年1月,正式宣告成立的播客公社,正是探索者中的一員。
首屆播客節,一個文化領域新IP
“一分鐘以后,我們會有一個非常優秀的主持人,他登臺的時候,就希望大家用最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邀請他好不好?”這是C+脫口秀創始人田壟的開場白,接下來是一段長達10分鐘的“現掛”。
發布會主持人、C+脫口秀創始人田壟
這并不是一場脫口秀表演,它是一場由播客公社、77文創、螞蚱市集聯合主辦的首屆播客節媒體發布會。一名脫口秀演員主持正式的發布會,自然少不了調侃,而被田壟調侃的人里面,有人民圖片負責人徐星瀚、喜馬拉雅副總裁殷啟明、77文創運營總監潘鵬飛、值得買集團星羅公司副總經理薛原,還有播客電臺深夜小茶館的主播楊湃。
如此“大膽”的幽默,讓這個看起來正經的場合覺得不那么“正經”,卻并未失去它所要傳達的意義。首屆播客節的“房東”,77文創運營總監潘鵬飛的登臺,讓這場文化活動正式亮相。
“對于這個周末充滿期待”,潘鵬飛開場說到。播客節作為整個77文創生活節的壓軸活動,得到了場地方的支持與幫助。
77文創運營總監潘鵬飛
致力于文化資產運營的77文創,自2012年起便對北京市膠印廠進行改造,過去的庫房變成了劇場,過去里面放著機器,今天里面放著燈光音響。文化園區改造、文化資產運營、文化內容經營,77文創從3個不同角度,打造文化產業藍圖。
在77文創運營總監潘鵬飛看來,播客節是一種全新的文化活動,希望這種活動能夠越來越多。簡單的演講與祝福過后,潘鵬飛走下舞臺,把時間留給在播客領域不懈耕耘的人。
作為主播方之一,從零開始推動播客行業,至今才公開亮相的老袁,走上舞臺。
在沙畫中講述一個播客的故事
播客公社發起人老袁
老袁作為播客公社發起人,親自用沙畫講述了一個真實的故事——《播客公社存在的意義》。
老袁在藝術創作的時候習慣戴著耳機,在手和眼被占用的時間里,播客成為他人生中最重要的陪伴。從起初的聽眾,逐漸變成粉絲。
老袁認為,“當我成為播客粉絲的時候,我會特別關注他們,他們的感覺和明星、娛樂大咖帶給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更有親近感。播客變成了我身邊的朋友,他們陪伴我度過人生重要時刻的同時,我也像朋友一樣,感受他們的喜怒哀樂。”
同樣作為播客電臺的粉絲,當發現有人和自己一樣,在聽同一個電臺時,會產生共鳴,產生一種“歸屬感”。這種感受在老袁的身上同樣有過,但是當他真正接觸到所有的播客之后,卻發現播客之間僅僅通過小群體交流。
以往在播客之間最常見的情況,例如數個播客電臺之間的互動,或是播客從業者與身邊朋友的互動,通過這種方式,播客們找尋著屬于自己小圈子中的歸屬感。
但是在老袁看來,這種情況反而證明了播客群體缺乏一個整體的歸屬感。“他們(指播客)不知道怎么向身邊的人訴說,不知道該怎么向別人解釋自己做的事情。跟這些播客電臺的成員慢慢熟識后,我發現大部分人是處在一個非職業化的狀態,不敢把自己全部精力投入在播客這件事情上。”
老袁總結造成這種歸屬感缺失的核心因素,就是播客群體的缺失。“它缺失客戶,缺失一些更好的流量變現政策,它缺失組織和運營的機構幫助。更主要的原因,也是更現實的原因,大家缺錢。”
在幾度走訪與調研之后,老袁發起了播客公社項目。今年1月,播客公社正式宣告成立,6個多月以來,幫助2個企業建立了自己的品牌電臺,服務5個品牌、廣告投放15家電臺、有償采購29期內容,協助5家電臺實現內容付費收益。與此同時,播客公社還幫助這個圈子建立了自己的節日——播客節。
播客的未來,遠比人們想象得更美好
播客與平臺息息相關,作為首屆播客節獨家音頻合作平臺,喜馬拉雅副總裁殷啟明認為,每個人每天有大于8個小時的時間不方便使用眼睛。
回到初心,喜馬拉雅在2012年成立,“當時我們在顛覆整個廣播行業,意味著把一個非常高門檻的事情,變成一個人人都能成就自己夢想的舞臺。” 殷啟明稱,人類沒有文字時,所有的交流都是靠聲音完成的,聲音是無可取代的,是一種滲透靈魂的力量。
喜馬拉雅副總裁殷啟明
盡管從產品角度看,喜馬拉雅與其他App同樣在爭奪用戶的使用時間,但它并沒有選擇視頻賽道。“當所有App在爭奪大家眼睛的時候,我們在爭奪大家的耳朵。”殷啟明堅信,音頻一個平行時空,能夠給用戶和聲音創作者提供可能。
Gaffey,一位95年海歸,同時也是一位播客重度聽眾,正是因為他的出現,為聲音行業提供了另一種可能。當老袁游走于各個播客粉絲社群的過程中,提出他想要成立一個機構,想要幫助播客的時候,Gaffey站出來,并且支持著這個計劃。
“是Gaffey的推動,讓我下決心做了播客公社這件事。也正是像他一樣的粉絲身上,帶有的標簽,讓我覺得這件事情更加值得一做。”老袁說道。
95后的年輕人們,喜歡個性、喜歡表達,更喜歡擁有自己的同好群體。對于他們而言,播客并不陌生,甚至是他們中大部分人的生活習慣。他們會通過合理、靈活的收聽安排,從播客中廣泛涉獵、博采眾長。
Gaffey作為海歸,會經常給老袁分享播客市場在海外的情況。例如美國播客市場已經形成了相當大的規模;專業媒體早已深耕播客領域;歐美甚至中西亞,都存在很多把播客作為自己職業的人;收聽播客在海外已經變成了人們生活中的一種習慣。
這老袁意識到:播客,擁有一個遠超乎人想象的美好未來。
中國播客新浪潮
盡管如此,播客仍面臨著潛在問題,首當其沖的就是版權。眾所周知,音樂類、演播類電臺,經常因為版權問題無法公開發布。人民圖片負責人徐星瀚早已意識到這一潛在問題。
人民圖片自2007年成立以來,圖片庫中已有超過700萬張版權圖片,日入庫3000張以上。不久前的圖片版權問題出現后,人們越來越多地意識到版權使用問題,在徐星瀚看來,這是一件好事,而人民圖片在未來不止于視覺版權,還將建立音樂、音效、音頻版權庫。
人民圖片負責人徐星瀚
然而版權內容的使用一定需要支付費用,這對于播客電臺而言,或許會比較困難——并非不愿使用正版,而是在沒有收入的情況下,無法維持費用支出。在播客公社的推動下,播客電臺不斷接到廣告投放、品牌電臺合作,但仍不足以滿足大量腰部、腿部播客的收入問題。
值得買集團星羅公司副總經理薛原認為,播客除了上述變現能力外,還可以成為帶貨達人。通過星羅的大數據服務,與商家建立聯系,獲取優惠商品一手信息,再通過技術與運營手段,將高轉化、高留存的優惠信息分發給達人渠道。
值得買集團星羅公司副總經理薛原
“2019年,流量的話語權掌握在這些有能力把粉絲聚集起來的播客達人手里,但是能夠聚集流量,不等于能夠找到好貨。” 薛原舉了一個直播的例子,某網紅直播一次要休息2周,原因在于他自己賣了一瓶極其普通的固體飲料,且標價188元,一次直播掉粉幾十萬,要用幾周的時間重新把粉絲聚集。“在我看來,就是收智商稅”,薛原稱。
今年,一位300萬粉絲的網紅,在整個618帶貨排名第一,他發了2條YSL口紅帶貨內容,為考拉帶動超過100萬PV。“我覺得所有的好貨都應該找到好的渠道,很多商家、品牌都希望如此。”薛原說到。
什么值得買男性用戶居多,高知人群居多,“不太容易被收智商稅”,薛原認為這和播客群體很像。播客通過深入鞏固優質內容,積攢忠誠度高的粉絲;再通過內容里沉淀到優質商品或品牌的口播推薦;利用淘寶輕店鋪與紅人店,建立自己導購中間頁。
通過淘寶紅人店落地頁、喜馬拉雅外鏈跳轉功能、什么值得買大數據算法與渠道校驗能力,播客將成為新一代帶貨達人。
主播圓桌論壇
演講結束后,播客電臺《深夜小茶館》主播楊湃、《大力史》主播大力丸兒、《失眠小姐》主播夏雨嫣,以及直播主播陽芷,與主持人田壟、播客公社社長老袁一起,暢談了他們制作播客的過去與未來。
起初,老袁擔心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專業媒體、傳統媒體,開始轉向做播客,是否會造成所謂的草根播客完全沒有成長的空間?“后來我想起了我所從事6年的新媒體行業。在新媒體當中,不乏各類專業媒體的入局,但是自媒體依然是在新媒體領域里,不可撼動的一支內容生產力量。”
首屆播客節開幕儀式
今天,互聯網堅持不懈地挖掘著人們的碎片時間,而人的手和眼睛已經被手機屏幕消耗殆盡,但是耳朵的市場還完全沒有被釋放出來。在播客公社的推動下,商業模式已經成型,通過喜馬拉雅、什么值得買等平臺接口的打通,未來播客將形成自己獨特的商業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