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娛樂網訊www.yule.com.cn 4月23日,第六屆北京國際電影節閉幕時,由六大洲、42個國家和地區的433部影片報名角逐的“天壇獎”中,“最佳男配角獎”頒給了電影《師父》的金士杰。前段時間《剩者為王》上映時,金士杰在影片中的“父親獨白”也刷爆了朋友圈,引發萬人落淚。而這一切,對于金士杰而言,可能算不了什么。60余歲的他自27年那年一路奮戰至此,一生的戲劇生涯,幾乎算得上是一部臺灣小劇場運動的活歷史。可能很多人并不知情,但一些人絕不會忘:作為瑰寶級戲骨,金士杰著實開創了一個時代。
從獸醫到戲劇大師
金士杰出生于臺灣南部屏東鄉下的一個眷村。在當地空軍小學念書時,他便異于常人地敏感多思。長大后的金士杰出于對社會與家庭的交代,報考了屏東農專畜牧科,畢業后成為一名獸醫,卻仍然無法抑制滿腦子的文藝夢想,一心想要“說一個故事或寫一個故事”。回想起當年牧場的時光,金士杰仍然清晰記得倉庫里的悶熱,以及收工后工友喝酒打牌的景象。那時他孤立在人群之外,埋頭獨自寫作。
在鄉村的草地上長大,一輩子沒上過一堂編劇課,金士杰就這樣憑著孤獨的探索,在小宿舍里折騰了整整十個月,才寫出了自己第一個作品《演出》。那時,他還不是《暗戀桃花源》里的江濱柳,沒有登上過舞臺,也不被其他人知曉。他距離國際知名的戲劇大師還差幾個舉足輕重的作品,但生命中對藝術與愛的看重與追求,抽絲剝繭的心理探掘,不疾不徐的氣韻生動以及那力透紙背的浪漫執著,都已經為他鋪好了前路。
只想說好一個故事
當初《荷珠新配》開啟臺灣現代劇場序幕,這是金士杰最初崛起并廣泛地進入人們視野的形象;但大陸觀眾最熟悉的,可能還是他在話劇《暗戀桃花源》中飾演的江濱柳。彼時,金士杰版的電影和話劇《暗戀桃花源》乃至“表演工作坊”其他劇目的正版盜版光碟常常被一掃而空。江濱柳的形象太過深刻,以至于金士杰被評價說“他依靠自己克制卻又飽含情感張力的面部表情和肢體動作,把一個生性浪漫多情,卻慘遭命運無情的江濱柳演繹得深入人心。”或者說,已經不光是“演繹”了。在金士杰自己的劇本創作歷程中,他隨著作品一同成長,從一個帶著偏激姿態、對于人生有著些許嘲弄的憤青,變成一個寬容緬懷的恂恂長者。
從1980年“一群騙子以假面互相作弄耍詐”的《荷珠新配》,“木偶們與身上懸掛的那根繩線糾纏不清”的《懸絲人》,“檢場人與劇中人似友似敵”的《今生今世》……一直到往后關于生命與死亡、愛情與孤獨的《最后14堂星期二的課》,甚至走進電影,在《一代宗師》《繡春刀》《唐人街探案》等等片子中任角,金士杰超乎尋常的臺詞功底與真誠演技,打動了無數人。他表演了無數個故事,自己也成了故事本身。
孤獨與喜劇一樣重要
對世界有些悲天憫人情懷的金士杰,其實最喜歡的,仍然是喜劇。在《最后14堂星期二的課》首演大獲成功后,金士杰接收采訪后說:“我是個悲觀主義者,但樂觀和悲觀也都長在一起了,分不清楚誰是骨頭誰是肉了。對我而言,生活是一出悲劇,所以無比向往喜劇。”
在講述這種孤獨時,金士杰坦言:“年輕的時候經歷孤獨我覺得好重要,你一個人來這個世界,一個人離開這個世界,一個人承擔你活著這件事情。我在學校和學生在一起,我有時會覺得在他們身上找不到那種感覺,就是生命是沉重的,是痛的,愛是很難的,我在他們身上讀不到,我覺得他們真的不夠孤獨。”就像某句詩所說的那樣:“我見過你的眼睛,像傷口挨著傷口。”金士杰的孤獨沒有傾覆他,而是帶著他找到了自己的世界盡頭。如今,金士杰已然年逾花甲,他還沒有停步,并不會停步。見證過金士杰的路程后,讓人十分心安。那種心安,是知道在一個半老長者身上,仍能看見孩子般純真與無私的滿滿。也真正理解了賴明川那日,是含著怎樣的情緒,才說出了這句“因為他的存在,讓這個雖不豐足也不遼闊的世界,變得有重量與格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