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三石一聲
新人新歌太多的年代,聽者多數被養成了看封面聽歌的“顏值控”,這么說并不是在夸新人黃玉芹的《夜之花朵》是一張包裝好的專輯,相反,這看起來5毛錢技術含量的封面P圖水準簡直嚇走一票人,如果不是朋友把這張專輯推薦給我,我并不會奔著這樣的封面而在音樂客戶端上點擊試聽,美感何在呢?
原來黃玉芹的美感在她音樂里,在她的創作里,甚至在她似曾相識又獨具驚喜的嗓音質感中。
“陳綺貞”、“小清新”,這一定是初聽到黃玉芹的歌聲難以規避的兩個詞,但若當真一定要有人把這兩個關鍵詞狠狠貼死在黃玉芹身上的話,也真的是out of fashion了。黃玉芹與陳綺貞都是把音樂創作基調定在民謠的基礎上:但陳綺貞早在2002年的《吉他手》專輯就開始有意轉型民謠搖滾的方向了,到了2013年發行《時間的歌》更是把迷幻風、電子風、中東風逐一玩了個遍,“小清新”已與陳老師相去甚遠;黃玉芹也不是老老實實就把民謠貫穿《夜之花朵》專輯到底,而是在其中加入了些許的電子元素,Trip-Hop味道若隱若現,呈現了“夜”的鬼魅,也呈現到“花”的艷麗,偶爾還有像《愛是一場精神世界的逃亡》這樣頗顯暴戾的作品——從目前蝦米網的試聽數據來看,這首最“暴戾”的歌也最受歡迎,可見歌迷喜歡黃玉芹的點,恰是她不同于陳綺貞的點。
有意思的是,盡管黃玉芹未必是這般刻意排歌,但專輯以《愛是一場精神世界的逃亡》為分界線,上下兩part的冷暖氣場對比明顯。《微涼》如“夜”,冰冷的鋼琴、冰冷的電子聲引人入勝,從《I Miss You》的夜場圓舞曲氛圍,到《夜之花朵》的Trip-Hop響徹到底,夜越深、越深邃的意境到《愛是一場精神世界的逃亡》終止,仿似要送走黑夜、迎來黎明的曙光;下半場的音樂以暖暖的《你》開始,《光陰》接力傳遞出溫潤的美好,《寫一首我們的歌》以鋼琴、鼓、貝斯這配器基本的三大件交織奏響,如微暖的晨風般和煦,到結尾曲《小塵埃》響起,雖又和陳綺貞同名單曲曲名撞車,但卻是黃玉芹的全新創作,也是專輯Play到最后一曲,像塵埃落定般的休止符般存在,給了聽者關于黃玉芹在音樂中清醒與困頓、暴戾與脆弱、夢想與現實以及成長與綻放的留白思考。
《夜之花朵》給人的聽覺沖擊力很足,卻也一時教人無法定義這樣的沖擊力到底是源自黃玉芹音樂的力量,亦或是引人思考的內心共鳴。
每一遍聽完專輯,再看到封面,只能默默以無語相對,進而想起了李榮浩那也并不怎么有美感的處女作《模特》的封套了,至少,黃玉芹與李榮浩還有很足的音樂實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