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陰天的下午,同事在辦公室里有一搭沒一搭地調著迷你尤克里里的琴弦,一粒粒漸漸回到音準的音符像被藏起來的陽光一樣零零落落跳進我的心里--最簡單的聲音往往是最有效的靈藥,就像聽到陳楚生的《Demo》,一把吉他一個新爸爸的歌聲,如同一杯香氣四溢的熱咖啡芬芳了我們的深秋。
給自己的孩子寫歌,說來簡單卻也最難,字字句句都是生活點滴的記錄,尤其“叔叔阿姨都在把你猜,究竟是個男孩還是個女孩”,不管迎接來的小生命是什么樣的五官和表情,我相信歌者都會在自己的音樂世界里呈現出最好的內容。想起二十多年前剛做爸爸的周華健曾經寫下“我要越過海洋尋找那已失蹤的月亮,抓住瞬間失蹤的流星”,能夠用歌聲親親自己的寶貝,這是音樂人最大的幸福。說起來,陳楚生是個低調的人,所以會有《我知道你離我不遠》,這樣相對安全的距離讓我們這些聽他唱歌這么久的人在微博看到他告訴全世界做了爸爸時依然還是感到一陣驚喜,他就是那樣默默地生活,淡淡地唱歌,每一步都是如此順理成章。提到新歌的歌名“Demo”,熟悉流行音樂的人都知道這就是“小樣”,正是每首歌在創作出來最初的樣子,對于創作者來說也像是自己的孩子,從一開始的質樸單純慢慢進行修飾提煉演變成一首成熟的歌曲。
所以陳楚生用Demo做了自己寶寶的小名,看得出這位新爸爸對寶寶寄予了很多期待,卻又給孩子的未來留下更多成長的空間,那份真摯和濃濃的愛都在歌曲首唱時表達得淋漓盡致。楚生選了自己的個唱作為第一次演唱這首《Demo》的場合,這個帶著個人情懷的決定據在現場聆聽的人說真的是非常感動的一次體驗--“分享”是一種正能量,音樂的功能之一就恰巧在于將這份正能量傳播出去。回首七年時間,陳楚生的成長讓我們感到欣喜,從最早的城市流浪型作品到中期“一個人”系列,再到后來的私人化創作,他對音樂的把控力逐年遞增,這份力量到《癮》出現時已然將“陳楚生”這個聲音標識擴展到關注小情小愛之外的更多話題領域。上一張《我知道你離我不遠》中選擇了李格弟的詞作,是這種開拓性思路的加強版,不囿于討好市場的口水指數,也不全然放棄自己最本真的創作原動力,兼具吉他民謠旋律的優勢,動聽卻不流俗,文藝但不造作,這首《Demo》像一張白紙代表著陳楚生迎接人生/創作的全新階段。
既然是demo,就會有等待編曲呈現內涵的重要一步,但陳楚生說:“爸爸媽媽能給予的是旋律,而未來則需要孩子自己去編曲。”多么有趣的比喻!卻也將為人父母后的思考表達得十分明確。我想,《Demo》雖然還只是今年度的第一支陳楚生的單曲,但回歸初心的創作方式想來應該也預示著下一張專輯的基調將是更成熟的總結。那么,不如就和陳楚生、他的音樂、他的demo一起等待從現在出發的未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