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惡非道2》海報
自2008年的《阿基里斯與龜》之后,北野武與威尼斯電影節一別四年。這位被稱為“威尼斯面孔”的亞洲導演,曾接連將威尼斯金獅大獎、最佳導演獎收入囊中,電影節還給他特別頒發過以其電影名字命名的“導演萬歲獎”。更不為人知的是,不少年輕新面孔也是經他牽線搭橋而得以進入威尼斯,中國的“威尼斯面孔”賈樟柯,當年正是受益于這位“大佬”資助及提攜,而得以在威尼斯一舉成名。
北野武又來了。這次他帶著新作《極惡非道2》入圍本屆威尼斯電影節主競賽單元,盡管影片反響平平,場刊只打出了2.4(滿分5分)的平庸分數,但來自世界各地的媒體記者仍然對這位“大佬”以及他電影里的“黑幫暴力文化”癡纏不已。在《極惡非道2》各項電影節流程及宣傳活動結束之后,北野武意外接受了媒體專訪,在已經不知道第幾次被問及有關“暴力美學”的電影風格時,“大佬”不厭其煩地再次重申,不喜歡別人用“暴力美學”來定義他的電影。而被問及隨著年齡的增長,是否會慢慢告別暴力電影的問題,65歲的北野武堅定地表示,還會繼續拍,因為他有一顆返老還童的心。
《極惡非道》之前,北野武的電影在日本本土的票房一直是“難以啟齒”的狀態,即便當年打破他自己票房紀錄的《座頭市》,也根本無法與《極惡非道》開畫1億日元的成績相提并論。《極》系列確實使北野武與制作人這么多年來終于在商業成績上揚眉吐氣,對他們而言,也算是里程碑的一步——畢竟在這之前的“導演三部曲”也確實讓人覺得北野武真的需要改變了。然而,盡管他一再宣稱自己的作品在日本沒有什么市場,卻總能有最優秀的日本演員參演他的電影,淺野忠信、西島秀俊、菅野美穗等都與他先后有過合作,到《極惡非道》更是集結了三浦友和、加瀨亮等一干明星,這是如何做到的呢。對此,北野武不無得意地表示“影片里兩位表現非常出色的男主角在《極惡非道》和續集里都有出現,三浦友和的身材很魁梧,有西部片里黑幫老大的架勢,在日本也非常有聲望,比片中其他演員也更受歡迎。事實上我是和他幾年前在一次綜藝節目錄制現場認識的,我記得我們在片場碰到的時候,他就過來跟我打招呼,還叫我找他拍電影,因為他特別喜歡我的片子,后來他足足用了一年時間來說服我跟他合作;加瀨亮,就是飾演加藤老大二把手的那個年輕人,也是他主動找我,希望能出演我的電影。我問他,你覺得你可以演反派,或者完全沒有一句臺詞的殺手嗎?他說完全沒問題,于是他就加入了劇組。”
雖然“國際武”多年來是各大電影節的“寵兒”,但他堅持的個性又日式的表達每次都能讓無數媒體對他作品里的細節充滿好奇。比如在《極惡非道2》中,在嚴肅殘酷的黑幫片里加入了眾多描寫黑幫成員打棒球、玩街機等有趣的場面,并且總有微妙的笑點,對此北野武說“黑幫片不是只有暴力和殺戮。黑社會的那些人做壞事的時候,也會偶爾有快樂瘋狂的一面。我在電影里加入這些有趣的場面,才能跟暴力的那一面形成鮮明對比。我想讓我電影里的角色偶爾也放松一下,并且在寫劇本時,我會本能地加入這些幽默的成分去表達人與人之間的關系。”
在很多影迷心中,久石讓配樂的北野武電影是他職業生涯的巔峰,《玩偶》之后,他倆的合作戛然而止,也確實與作品的風格有關。《極惡非道》系列的配合是日本著名配樂人鈴木慶一,他與北野武第一次合作是《座頭市》,在此之前,憑借為金敏的《東京教父》配樂而一舉成名。北野武近年的改變令他的眾多粉絲對他未來作品的走向表示擔憂,在《極惡非道》的延續并不代表他不會回歸文藝電影之后,記者不死心地就他的這個回應問到更遠的將來:“隨著年齡的增長,是不是會有一天徹底告別暴力電影?”而他則半開玩笑地回答說“不,我還會繼續拍,我覺得我一直在返老還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