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 提爾的桀驁不馴一直是塊招牌
戛納進入尾聲,卻又惹出了爭端。19日晚,戛納電影節官方正式宣布對在新聞發布會現場開玩笑地說出“我能夠理解希特勒”的丹麥導演拉斯·馮·提爾進行了嚴懲——保留其作品的參賽資格,但對導演本人發出“驅逐令”,勒令其立刻離開戛納,而即使其此次的參賽片《憂郁癥》獲得任何獎項,馮·提爾本人也將不會上臺領獎。
或許每個身在記者會現場的人都不會認為他說這些話是認真的,“他只是想讓自己看上去好玩,但顯然,這沒有奏效。”法國文化部長 Frederic Mitterrand 在評價此事時則說,“馮·提爾在戛納唯一應該收獲的獎項是‘年度偏見獎’。”
而20日亮相的由奧斯卡影帝西恩·潘主演的新片《為父尋仇》也和納粹有關,在電影里西恩·潘飾演的搖滾樂明星在父親去世后,發現曾經作為集中營幸存者的父親一直在尋找當時的納粹分子,于是他也踏上了尋仇之旅。在新聞發布會現場,因為馮·提爾的被逐,“納粹”兩詞已經成為燙手山芋,而導演索倫蒂諾顯然不想蹚這一場渾水,只是強調:“在我的作品里,集中營和納粹只是故事的背景,我更想強調的是父子關系。”但是,同時他也表示,“缺席”是他在影片中重點表現的概念,父親的缺席、納粹分子們繼續生活、對于罪刑的缺席亦是他想要表達的主題。
戛納寵兒被逐
事實上,在18日的《憂郁癥》的發布會現場,記者們的注意力完全在于這位身患憂郁癥的導演此次表現得如此親和、玩笑話不斷。當時,幾乎馮·提爾回答每一個問題都會引起記者們善意的笑聲。在提到猶太人的問題時,馮·提爾說:“我其實可以理解希特勒。我曾經試圖去理解猶太人,但我顯然不是猶太人,我更像是納粹。我覺得以色列的存在是件詭異的事情。”這一言論在當時的語境下,是馮·提爾在敘述他的個人家庭信仰對其創作方式和初衷的影響,馮·提爾的父母都是德國人。當時,馮·提爾的情緒顯然處在high過頭的狀態。
但是,在曾經遭受二戰重創的歐洲,這一番言論顯然不能被接受。當天下午,迫于各界壓力的拉斯·馮·提爾就發表了官方聲明,“如果我上午在新聞發布會的言論傷害到了誰,我衷心道歉。我既不反猶太人也不種族歧視,我也不是一個納粹。”但他的這個簡短解釋顯示不能平眾怒。戛納電影節的公告中稱,組委會就此事在19日召開了特別會議,將其列為本屆電影節不受歡迎的人,“他的言論有悖于電影節人道主義的宗旨”。戛納組委會主席基爾斯·賈格布告訴AFP稱驅逐導演一事從1960年開始就沒有發生過,而馮·提爾在表示了對組委會的充分尊重之后,仍不改玩笑本色:“另一方面我也感到自豪,我可能是第一個被組委會驅逐的人。”
馮·提爾可算得上是戛納的寵兒,2000年的《黑暗中的舞者》曾為其收獲金棕櫚,此后幾乎所有的馮·提爾作品都選擇在戛納首映。
西恩·潘“追殺”納粹
正是因為此事,“納粹”兩字成為了20日戛納電影節的熱點詞匯。而湊巧的是,由意大利導演索倫蒂諾導演的競賽片《為父尋仇》也恰恰和納粹沾邊——由西恩·潘飾演的搖滾歌手通過對父親一直想要報復的納粹分子的尋找來建立自己真正的“成人”身份,從搖滾歌手所賦予的與外界隔絕的身份中解脫出來。在影片的末尾,西恩·潘找到了所謂的“仇人”,這位老人已經變瞎,他生活在與世隔絕的地方,西恩·潘并未拿出手槍,而是用照相機的拍攝完成了復仇。之后,老人赤身裸體地出現在雪地上,一具皺褶而衰老的身軀——時間和生活已經懲罰了他。
在導演索倫蒂諾看來,所有的電影都是在追尋未知和秘密,但這種追尋并非指向答案,而是使得問題本身永葆青春。“在創作這部電影的時候,始終讓我感興趣的是那些以前的納粹分子如今在世界的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過著怎樣的生活——那些現在看上去平靜的、安詳的老人,他們的歷史中有著不被提及的罪惡。”然而,在展示對待這些老人的態度上,索倫蒂諾最終顯得寬容,最終,是時間和生活本身為我們復仇。
索倫蒂諾說,“但這部電影主要的重點是在敘述父子關系中的彼此‘缺席’。”在影片里,兒子和父親有30年沒有說話和交流。而在為父尋仇的過程中,主人公開始了解自己的父親,也將自己從閉塞的童年中解救出來。
西恩·潘在《米爾克》以后再次挑戰另類角色,這次是和米克·賈格爾合作過的搖滾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