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師沒有給袁泉上太多的妝,粉底被薄薄的涂在面孔上,“你不需要多余的東西”,化妝師如此說,“你不需要假睫毛,不需要太濃的化妝,甚至連手鐲也可以拿掉”。她點頭,然后站在遠處拍照,眼神寧靜。
這是2011年的春天,今年的北京沒有太多風沙,外面正繁花似錦,在剛剛過去的一個星期,袁泉完成了她結婚生子后復出的第一個工作:話劇《簡愛》。她是女主角,她是簡愛。簡愛的書那么厚,袁泉看過4個不同的翻譯版本,小時候對里面的愛情故事挺淡漠,喜歡看簡愛的童年生活,“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次簡愛受罰,Helen牽著她的手,馬普爾小姐請她們去教師寢室,那里有特別溫暖的壁爐、燭光,馬普爾小姐烤了一個黃油面包,請她們喝茶。這段文字和那個黃油面包是我特別溫暖的回憶,還有簡愛躲在舅媽家厚厚的窗簾背后,偷著看神話,這應該是她小時候逃離現實的方式。”
女孩終歸都會長大,袁泉慢慢能看出書里描繪的愛情故事,也更加注意到簡愛和羅切斯特之間的微妙互動。那些躲藏在對白里的小心思,事關尊嚴,事關自我,“我讀到她對于自我價值的認定,不期待周圍人給予自己什么,是一種特別獨立的狀態。但是,不期待不意味著悲觀,要對生活充滿感激,有一顆感恩的心。只是當你做好準備,就可以用充實的狀態去成為你想要成為的樣子。在這個途中,周圍的人會被你感染,帶給你更多的東西。”
“這個角色給我帶來了之后的一切。我現在是一個媽媽,這是真實存在的東西,是一個讓我特別樂于去接受的角色。產后恢復工作,我去接受電視節目采訪,那天正好有點過敏,大家就很憂慮,覺得第一次亮相并不是最好的狀態。后來和化妝師聊天,我說我并不排斥自己現在眼角有點魚尾紋的樣子,也并不欣賞濃妝,我相信我的角色也并不只需要那樣。常常有人說覺得我有點自卑,但看我工作的時候又很自信,我后來想,自己終將面對年華老去,會有屬于我未來年齡段的樣子,這一點,我還是挺自信的。”[page_bre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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