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晨報12月10日報道 “還有4小時《趙氏孤兒》首映,關于我和任寶茹到底如何署名我依然不清楚,陳紅說她‘盡最大努力讓我們滿意’,仿佛除了他們有其他人阻撓我們署名編劇似的。結果無非兩個,編劇,或‘劇本創作’,劇本創作是個啥?編劇不是劇本創作?結局可能有兩個,其實我預知只有一個——后者,檢驗的卻是一樣東西。”
12月3日20:00,編劇高璇發表的一條消息,掀起軒然大波。12月4日00:00,《趙氏孤兒》上映。有觀眾發現電影結束后的字幕中出現一個新鮮名詞——前期劇本創作:任寶茹、高璇和趙寧宇。由此,一場電影背后的編劇署名權議題再次被業界熱議。有網友稱,現實版《趙孤》原來是編劇。
昨日,記者采訪本土編劇盛和煜和資深電影人潘一塵。在他們眼中,如今中國編劇的地位比較尷尬。
盛和煜
湖南人,國家一級編劇。主要影視作品有:《走向共和》、《漢武帝》、《夜宴》、《赤壁》、《恰同學少年》、《乾隆王朝》等。曾獲得全國戲劇文學最高獎“曹禺戲劇文學獎”等。
現在的國內編劇沒有話語權
據盛和煜介紹,一般來說,編劇先前要直接跟導演和制片方見面談劇本情況,按照對方的要求,商量來寫劇本。“就拿《夜宴》為例,當時導演馮小剛找到我,跟我說他想拍一個什么樣的東西,我們見面就一起扯這個影片的風格、主題和情節,然后由我來寫,在本子出來之后,又反復研究細節方面的東西。”
談及編劇署名問題,盛和煜表示:“這些會在合同里定好,比如說,你是編劇或者幾個編劇一起創作,署名位置由制片方來決定,(在合同里)一般都有這一條。但目前現狀是,編劇一般沒有話語權,可能在中國電影史上從來沒有把編劇像現在這樣一點不當數,愿意怎么署名就怎么署名,這種手法據說是從香港那邊學來的,香港那么多好東西沒學到,為什么把這種惡劣的操作手法學到了?”
編劇有時會放在茶水師后面
盛和煜提到身邊的一個朋友,“好笑的是,(在字幕里)編劇的名字竟然還放在了茶水師后面!我有一個朋友,他是編劇,導演用了他的東西,把他的名字放在了茶水師的后面,我不明白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做,這樣做對他們自己沒有一點好處,并不會因為他占了一個編劇位置,人家就把他當做好編劇來看。你導演是導演的工作,你占編劇名字干什么。”
盛和煜還說:“(導演)對編劇的放逐,是掩蓋他們對這種文化和知識分子批判精神的一種恐懼。”是不是導演改編了作品就可以直接被認為是導演作品?“好萊塢沒有這個搞法,但在國內包括電視劇都是這樣的。”盛和煜說。
潘一塵
湖南人,國家一級電影文學編輯、瀟湘電影制片廠原副廠長。主要影視作品:《國歌》、《那人、那山、那狗》等。
編劇基本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
潘一塵說:“現在的電影,字幕上動不動就出現某某作品,電影作品化讓編劇地位下降很多,甚至變成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在潘一塵看來,有些導演文字功底不是很扎實,把劇本文學功能降低為自己的工具,把電影應有的思想擠壓到最低限度。
問到如今編劇的酬勞,潘一塵表示,除開那些比較大牌的編劇酬勞可觀一點,一些年輕編劇基本上收入很低,“有一些名氣的編劇,本子基本上可以賣到十幾萬不等,而幾個金牌編劇,可能會多一些,上百萬的也有,所以從這里可以看出,編劇酬勞還是相差百倍的。作品版權能買到上百萬,這就是很不得了的事了。”
編劇在主創中連前三都排不進去
潘一塵介紹,現在一部影片首先看導演、看演員陣容,其次就是攝影,編劇在主創中連前三都排不進去,大牌一點的編劇進個四強就已經很好了。現在編劇大致可以分為三類。一部分是編劇創作,最后由導演修改成電影劇本。其次就是導演承包制,如一部投資1000萬的電影,制片方就去找編劇,這種模式比較流行。根據編劇知名度來付酬勞,這種情況導演的權利會相對大一些。還有一種是由劇本文學工作室去賣劇本。一般由一個牽頭的老師帶著一群年輕編劇來創作劇本,他們不圖名,不圖利,甚至不介意是否署名。他們的收入相對很低,普遍來說寫一集電視劇只有幾千塊。
在潘一塵看來,“中國要多拍作家電影,這樣才能體現編劇的思想涵養,否則,有獨立思維的編劇在中國電影里就會越來越少了。”而現狀是一些比較有名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