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快樂女聲”主持人汪涵深度專訪
“‘快樂女聲’根本不需要我們的激情了。因為它不會給你提供更大的語言空間,我們要做的就是控制時間,超時就要受罰。”主持人汪涵說。
他是這個選秀節目資歷最老的主持人之一。本屆“快樂女聲”也一改以往男女主持的搭檔,換成何炅與汪涵。
“這不是一場漂亮的戰役。”在記者對汪涵進行專訪的過程中,他用“非戰斗性減員”來形容本屆“快女”的選秀。
沒人愿意做一個惡心的節目
記者(以下簡稱“記”):選秀讓這些普通女孩突然有機會達到非常顯赫的狀態,你對這怎么看?
汪涵(以下簡稱“汪”):在這么短的時間內,這些孩子所承受的東西是很多同齡人完全體會不到,承受不了的。所以我覺得還算是收支平衡吧。我問過她們一個問題:你是愿意5年賺到5000萬,還是愿意20年賺到1個億?所有人都選擇了前者。我說,20年不是笑到最后了嗎?誰要笑這么久,多累啊。對她們來說,第一,憑借自己的能力在這個舞臺上唱到這一步,有背后推手,當然也要她們能夠亮亮堂堂地走到這個地方;第二,賽制是公平的,都是擺在桌面上的。
記:你怎么看“快樂女聲”的賽制?
汪:我覺得這是一個雙向的舞臺。這個雙向首先來自觀眾對舞臺上不同類型選手的渴望;其次也源于湖南衛視對這個節目的需要。比如說今年是新中國成立60周年,當然會需要像黃英這樣唱大歌的女孩,她本身唱得也很好,這就是一種雙向需求。還有曾軼可,只要她一上臺就有無數的爭議,湖南衛視有可能也會根據自己的需要,利用賽制做一些———在我看來是一些特意的保留或者特意的舍棄。有觀眾說,你們的賽制為什么要弄得那么殘酷?賽制是明擺在臺面上的,舞臺之外有太多的賽制你不了解,太多的規則你不知道,這算什么殘酷?看不到的淚水才是最可怕的。
記:怎么保持公信和公平?
汪:我認為這不稱其為一個問題。每個導演、制片人絕不會私下商量,做一個讓大家都覺得最惡心的節目。但因為種種原因,受眾可能感受到的方式不同。
記:“快女”時代為什么沒有產生“超女”時代的明星或者偶像?
汪:每個站在這個舞臺上的人都會想:這是當年李宇春站過的舞臺,是張靚穎、何潔、周筆暢站過的舞臺。她們也會有一些恐懼,審視她們的依然是那幾個評委。但她們還有勇氣站在這個舞臺上,我覺得很了不起。
不再被信任的規則
記:從“超級”到“快樂”,是兩種不同的價值觀,你怎么看待這兩個時代?
汪:“超女”是非常自由的競技狀態,是超越的狀態,飛升的狀態。到了“快女”,關鍵詞僅僅是“快樂”,我覺得在語義上實際是往后退了。“超女”那時候是可以用“時代”兩個字來形容的,現在只能說是“快女時間”。
記:重量感和價值觀不一樣了?
汪:對。原因是什么?消耗!對觀眾熱情和愛的不斷消耗。觀眾變得越來越聰明,他們漸漸覺得自己是被電視利用了,甚至是被電視愚弄。我覺得出現這些問題的根本原因是自以為是。電視人自以為了不起,可以根據自己的需求,選擇和甄別一些鏡頭,試圖引導觀眾的目光。但現在有太多的途徑可以讓大家了解,所謂背后的故事和鏡頭以外的東西。
記:對比“超女”和“快女”兩個時期,有哪些方式是不能復制的?
汪:比如說觀眾投票,其實就是“開放”和“透明”。這是一個核心問題。現在,越不讓他投票,他就越會覺得,每一次選出來的結果,都可以是用賽制、暗箱、長官意志。觀眾參與不了,沒有知情權。
記:反而不被信任?
汪:我說“快女”就是“超女”的“非戰斗性減員”。我們當年最好的戰友———我們的賽制,我們的海選,我們的投票,都是我們最好的戰友,現在它們都受傷了。但是我們必須要背著它們跑,所以狙擊能力、作戰能力、移動速度完全受到了牽制,所以這不是一場漂亮的戰役。
在節目里兌水不會被抓
記:2005年“超女”讓人興奮的是,“草根”可以依靠自己的能力在復雜的社會結構里走向成功,這個模式激勵了成千上萬人。
汪:對,“超女”的成功滿足了人們對自由夢想的渴望———每個人都可以通過努力來決定自己的命運。這些小女孩兒是“草根”,她們通過“選秀”這個舞臺,實現了一種不能預期的變化。最關鍵的是,所有參與者都認為,他們不是在追星,是在造星。
記:選秀節目的現實是舞臺越來越絢麗,但是大眾的熱忱和激情在逐日疏離。
汪:我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