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青年報報道,82歲的相聲名家李文華昨天凌晨在北京去世。噩耗傳來后,姜昆第一時間趕到老人家中,默默地幫忙布置靈堂。畢竟24年了,不能說話的老人走過了最后的歷程,這讓姜昆覺得很不容易。昨天接到本報記者的電話,姜昆平靜地說,李文華沒有遺憾了。
昨天,李文華去世的消息傳開后,他的生前好友紛紛表示悲痛萬分。不少喜歡他相聲的網友也在網上留言,悼念這位純樸善良的老人。
老搭檔姜昆親如兒子
奪走李文華生命的肺心病,據說還是由喉癌引發的。1985年做全喉切除手術至今很多年了,人們本以為這個病與老人已經沒有關系。但是姜昆最清楚,這么多年,老人是怎么過來的。手術的陰影從來就沒有離開過老人。原本靠嘴巴吃飯的相聲演員,偏偏不能說話,就如同作曲家失去了聽力,這種焦躁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這么多年,相聲界都知道,姜昆就像李文華的一個兒子。”相聲名家常貴田這樣告訴記者。1983年,還是姜昆搭檔的李文華時常嗓子啞,他并不當一回事,是姜昆硬拉著他去醫院檢查,才知道得了這種病。手術之后,李文華再也不能痛快地說話。有了新搭檔的姜昆仍然時常去照顧他。于是,最近20年,在李文華的家里,人們常常會看到這樣的情景,李文華不說話,只靜靜地聽姜昆說,姜昆不厭其煩地說著那些有趣的事,讓老人開心舒暢。
一個月前,李文華的健康狀況不太好,他突然想見見廣播說唱團的那些老友了。“好,我一定幫您辦到。”姜昆看著瘦弱的老人說。之后,他將唐杰忠、蔡興林、常祥霖、陳連生等老友一個個請進老人的病房。姜昆昨天對記者說:“我覺得叫他們晚點來,李文華老師會活得再久點,就一直拖到前幾天。”老朋友們緊緊地握手,不說話,飽經滄桑地一笑。那就是他們留給這個世界最后的合影。
去世前達成心愿
最熱鬧的相聲界,正在以最安靜的方式,向這個不言的老人告別。“我想李文華沒有遺憾了。”在靜默了許久之后,電話那頭傳來姜昆輕聲的回應。姜昆所說的沒有遺憾,自然是指與唐杰忠等人見面的最后心愿,也是指如愿成為馬三立弟子這件事。
相聲大師馬三立曾默認要收李文華為弟子,但是這個拜師儀式卻始終沒有舉行。去年眼見老人越來越衰弱下去,姜昆找到了馬三立兒子馬志明,他們認為拜師的事應該盡早辦。
馬志明“替父收徒”的儀式,常貴田也在場。他告訴記者,那天醫生不讓老人來,但是老人還是背著個氧氣袋來了,他不能說話,只能借著喉管艱難地發聲表態。會場上只有老人一個人的聲音,在靜默的空氣里,人們紛紛落淚,當中就有姜昆。
馬三立蠟像前,老人正式成為馬三立的一名弟子。世界無言,在這沉默的時刻,最能夠體會老人那份心思的,也許只有姜昆。
他的相聲還沒說夠
姜昆說,這個無言老者沒有留下遺言,如果一定要找一份遺言的話,那就是4天前的5月5日,老人用顫抖的手寫下的“等我好一些再和大家一起聽(看)新相聲”這么幾個字。老人從來不覺得自己動了手術之后,就與相聲無關了。與此相應照的是,很多年前,老人說過,有生之年,如果能夠說話,我還要說相聲。
人們終于沒有再聽到老人的相聲,徒有一片靜默。在靜默之中,姜昆同李文華的老伴苑福云一起挑選了老人的遺像。遺像中,李文華一襲黑西裝,微笑在布滿皺紋的臉上蕩漾,似乎馬上要吐出一個笑話來。不過聽老人說笑話,那是24年前的事了。靜靜地看著老人的臉,想起他的聲音,只讓人不禁黯然神傷。
常貴田說,李文華不像馬季和侯耀文那樣猝逝,在有心理準備之下,老人的走注定只能獲得默默地送別,平靜得似乎連“相聲界后繼乏人”的感嘆也不會引發。但是誰說沉默不是一種力量呢?據悉,李文華追悼會將于5月15日在北京八寶山舉行,屆時,相聲界眾人又將聚首,再一次送走一位同仁。
網友吊唁
●我非常愛他的相聲。他的相聲幾乎都聽過。非常可惜,后期說不了了。喉癌手術后還聽過他說話,他說:感-謝-大-家-對-他-的-厚-愛!!
●沉痛悼念李老師!李老師與姜昆合說的相聲至今縈繞耳畔,記憶猶新……一位大家走了,愿他一路走好!
●善良純樸的老人,相聲界最好的捧哏,一路走好。
●李老的為人是年輕藝人的楷模,他的藝術成就使我們難以忘懷,李老雖已駕鶴西去,他的相聲卻永留人間!
●從小聽李爺爺的相聲長大,他的藝術,他的為人,他對工作對職業的熱愛可以稱之為年輕人的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