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魔巖三杰”最初不外乎是一種炒作或包裝,但在搖滾短缺物以稀為貴的90年代中期,“魔巖三杰”燃起的新音樂的火種呈烽火燎原之勢,給全國各地躊躇滿志的搖滾樂手、樂迷足夠的繼續下去的強勁希望。
1994 年12 月,張楚與竇唯、何勇、唐朝樂隊赴香港,“中國搖滾新勢力”演唱會引起轟動,至此,“魔巖三杰”開辟了中國搖滾的鼎盛時代。
張楚,上個世紀六十年代生人,10歲那年第一次離家出走,17歲考入大學,后又輟學,87年只身來到北京,1988年錄制了早期作品《西出陽關》,《bopomofo》等歌,1991年參加《中國火I》的錄音,唱出那首廣為流傳的《姐姐》。1994年,囊括張楚、竇唯、何勇的“魔巖三杰”橫空出世;那一年,一場名為“中國搖滾新勢力”的大型演唱會勢不可擋地襲擊了香港紅袋,狠狠地抽了流行文化一個大嘴巴;那一年,被稱“中國新音樂的春天”。1994年,這場屬于“中國搖滾“的豪門盛宴,如高潮般,來得艱辛遲緩,過程美妙至極,但是轉瞬即逝??顯然由張楚,這個親自書寫歷史的人,來回憶、講述、感慨,是再合適不過的了,雖然過程有些恍如隔世的艱難,但回憶已如泉涌般洶涌澎湃,細節歷歷在目、清晰可見。
[page_break]
“魔巖三杰”
關于“魔巖三杰”
[page_break]
“唱片發行量,達到了百萬張。這是一個很大的數量”
“魔巖三杰”——中國搖滾音樂史上不得不提的名字,這個稱呼曾經響徹了大江南北。雖然這也許僅僅只是唱片公司一次商業操作的得逞,但是他們那妄圖顛覆這個充滿了腐敗氣息的世界的無盡熱情,感動的靈魂又何止千千萬萬?
“魔巖”的概念來源于臺灣滾石公司的下屬機構——魔巖唱片,而竇唯、張楚、何勇正是該唱片旗下三位至關重要的簽約藝人。“ 中國火音樂制作”1994年春天同時推出三張專輯,有竇唯的《黑夢》、何勇的《垃圾場》和張楚的《孤獨的人是可恥的》。一時間,叱咤風云,笑傲搖滾江湖。雖然之后的他們沉寂的沉寂,瘋癲的瘋癲,但音樂本身是持久永恒、永不褪色的。
南都周刊:你和何勇、竇唯是在簽魔巖以前就認識,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嗎?
張楚:我們很早就認識了,大家一起玩音樂,只是在不同的樂隊。第一次見面不記得了,但是對他們最初的印象就是兩人都挺意氣風發、朝氣蓬勃的。當時覺得他們挺好玩的,挺有想法的,還有作為音樂人的理想。
南都周刊:你們三個簽約魔巖的時候,公司開出的條件如何?
張楚:別人我不知道。簽我的時候條件不錯,有唱片保底的。那時候的公司給保底的相當少。但是保底數量并不多,大概就是幾十張吧。
南都周刊:當時公司把你們綁在一塊兒的時候,你們三個沒有提出異議嗎?
張楚:都沒問過我們,就直接這樣做了。三張唱片出了以后,宣傳文案里面寫的就是“魔巖三杰”。當時如果公司問我們的話,估計這件事情就成不了。因為做音樂的人都比較自我。
南都周刊:那你們反感“魔巖三杰”這個稱號嗎?
張楚:“魔巖三杰”已經是我們身上的符號了,這輩子我們都將帶著這個符號。不管我們認可還是不認可,都是沒有辦法的,這是一個歷史,是沒有辦法抹殺的。
南都周刊:當初你和竇唯剪掉了長發,一度被人質疑。那當時玩搖滾的人都是什么樣的呢?
張楚:都是大長發,那是當時玩“搖滾”的標志。還有就是故意穿得破破爛爛,不講究。開始有了一些視覺系的裝扮,比如穿那種很閃亮的衣服,頭發做點造型。
南都周刊:“魔巖三杰”時期也是中國搖滾樂比較好的一段時間,你覺得這個“好”字體現在什么地方呢?
張楚:被人認可和接受的空間多吧,音樂的傳播比較廣,喜歡這樣音樂的人開始多起來了。唱片的發行量,也開始出現了百萬這種數量詞,這就是一個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