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鄉校慶,謝晉百年,電影大師以一個電影般戲劇性的結尾謝幕告別。六十影齡,十數作品,他依然有無數關于電影未竟的夢想卻仍未實現。大霧迷城,煙鎖上虞,本報記者試圖追回到85年前那個夢想的原點。
今年三月,本報記者面對面訪問這位電影藝術大師,謝晉的音容笑貌依然保留在那一瞬間。
謝晉就在這間賓館去世。
謝晉少年時就讀過的春暉中學剛剛迎來百年校慶,謝晉就在這里走完他人生的最后一段路程,他的人生仿佛就像一個圓,最后的終點也是最初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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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晉逝世后,各界人士帶著鮮花到所在醫院吊唁。
2008年10月18日凌晨一點,中國國寶級導演謝晉在故鄉上虞與世長辭。《紅色娘子軍》 讓他加冕中國左翼新銳導演的桂冠;《芙蓉鎮》 又讓他站到“文革”反思者的角度。在他之前,中國電影左翼思潮東風漸起;在他之時,革命題材影片銳意風云;自他以后,中國電影新浪潮風起云涌—所謂承前啟后,不過如此。
上虞的春暉中學,靠著座矮山,孤獨地橫在路上,紅色的橫幅記載著過去一百年來,這所小小的學校的輝煌歷史,并以一種出奇的靜默為這所學校歷史上出色的校友謝晉哀悼作別。2008年10月18日凌晨一點,享年85歲的著名導演謝晉趕回故鄉上虞參加母校百年校慶,戲劇化地在追憶往事的興奮里與世長辭。
春暉百年 謝晉百年
春暉中學,一所江南小城美麗的小學校,卻享有“北北南開、南春暉”的美譽,朱自清、夏 尊、豐子愷、李叔同、朱光潛、葉圣陶等一代名師名家都曾在這里開堂授課,秀美的白馬湖畔甚至因此誕生了一個頗有影響力的作家群。兒時謝晉曾在此就讀,并因此接受到“與時俱進”的校訓垂范。
2008年母校舉辦百年校慶,謝晉應邀返校慶祝,這對于離開母校數十年的老人來說是一件相當興奮的事。10月17日晚上五點,謝晉提前一天趕到上虞,當晚謝晉就見到了許多多年未見的老校友,言談之間興奮異常,沒料到凌晨一點,這位帶著無限鄉情的老人就在酒店房間內平靜辭世。據上影廠有關領導在醫院的介紹,謝晉的確切死因是心源性猝死,“沒有疲勞,沒有飲酒,或許是見了校友有些興奮。”
名門后裔 愛鄉如命
謝晉的兒時舊居在距離學校幾公里外的謝塘鎮上,謝塘鎮相傳是東晉著名詩人謝靈運與族弟謝惠連的后裔選擇的定居之地,所謂謝塘,就是謝家塘的簡稱,謝晉和謝家其他子嗣一樣幾乎都是謝安謝東山的族輩或后裔。
謝晉兒時舊居依然保留在謝塘鎮上,他是一個愛鄉的人,1988年他回到故鄉并營建一座2層小樓自居,經過當地政府安排,數位家鄉長者為謝晉看管房屋,傳接到如今,負責的是范婆婆。范婆婆介紹,謝晉從前幾乎年年回鄉過年,每逢長假也攜妻帶子回家,不過最近幾年因為身體原因沒法年年返鄉,但只要能夠行動,他依然會抽空回來看看,故土難離,愛鄉如命的謝晉,最終亦在故鄉畫上自己生命的句點。讓范婆婆印象最深刻的是,謝晉極愛自己的四子,雖然謝家慶是智障人士,但謝晉卻時刻不要孩子離開左右,每兩分鐘就要喚一次“家慶啊,家慶啊”,其實愛子只是嗯嗯啊啊地回應,有時干脆不搭理父親,但這位慈父卻不會不耐煩,相反摩挲著“阿四”的額頭露出極親昵的神色,范婆婆說:“他是最愛阿四的。”據說家鄉這套老宅和上海的房子,謝晉都是留給這個四兒子。
師從大家 上海成名
十幾歲時,謝晉和父母遷居上海,除了求學之外,更在黃佐臨、吳仞之兩位老師的指導下,利用業余時間參加戲劇和電影學習,并在多幕話劇《岳云》中扮演岳云。此后謝晉就對表演和電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抗戰期間他亦參加重慶中國青年劇社任演員,出演了多部戲劇,直到抗戰結束,1946年謝晉回到南京國立戲劇專科學校復讀,攻讀導演專業,又得到洪深、曹禺、黃佐臨等著名戲劇家的教益。
師從大家的謝晉很快嶄露頭角,1948年他就開始擔任大同電影企業公司的副導演,并走上了一條大師導演的成功之路,《女籃五號》、《紅色娘子軍》、《舞臺姐妹》、《牧馬人》、《芙蓉鎮》等作品都成為具有時代影響力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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