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周碧華
李宇春似乎從她橫空出世的那天起,就注定要成為一個有爭議的人物。目前,南方一家媒體舉辦“改革開放30年風云人物”評選活動,將從百名入圍者中最終評選出30位,也就是平均一年一個,這項活動的競爭激烈性可見一斑。超女李宇春以第38號候選人身份,進入“改革開放30年風云人物”百名之列。
《時代周刊》封面上的李宇春
但是,有一部分人反對她入圍,認為她不配與“雜交水稻之父”袁隆平、航天英雄楊利偉等人一起來競爭這個稱號。
筆者抬眼看看天空,分明是21世紀初葉中國的天空,“不配”這個字眼讓南方高溫下的筆者打了個寒顫。倘若在改革開放之前,也就是30年之前的中國,一個歌星,一個娛樂人“不配”上述名人,倒想得通。問題是,這項評選活動,恰恰是反映中國改革開放30年間涌現出來的有影響的人物。既然界定在改革開放年代,“風云人物”必定是與傳統的守舊的思維絕然不同的產物。但是,“不配”這個詞,仍讓筆者想到了封建社會的中國,那時,娛樂人物也就是俗稱“戲子”的,是不入流的,也就是下九流,是屬于被歧視的人群。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改革開放30年之后,這種封建守舊思想仍像陰魂一樣飄蕩在我們的周圍。
2005年超級女聲冠軍李宇春
主辦方讓李宇春入圍的理由很充分:“以全國觀眾公開投票352萬票而成為2005年度超級女聲總冠軍,從一個普通女孩子一躍而成為娛樂圈最火爆的人物。她的成名被視為中國公眾意識的崛起,他們認同以一種公眾化參與的方式,接受了多元文化價值觀。”正因為李宇春的成功被識為一種標志,美國《時代周刊》將其列為封面人物,她也是中國最年輕的登上該雜志封面的非政治人物,我們雖不能說被西方肯定的就一定是正確的,如果拋開意識形態之爭,李宇春至少是一個具有一定國際影響的人物。
什么是風云人物?“為中國經濟、社會的發展,在不同領域、地域開風氣之先,對政治、經濟、科技、思想、文化、社會發展的變革做出巨大貢獻的開拓者”,李宇春至少是開一種風氣之先,應符合評選條件的。況且,中國的文化現象,選秀是不可不談的。李宇春就是選秀產生的第一個冠軍,不是風云人物又是什么?可是,為什么有人說她不配呢?這只能說是我們這個時代的悲哀,因為它從一個側面反映出,我們國家在改革開放的進程中,并非一帆風順,時至今日,仍有那么一部分人沒有沖破思想的桎梏,仍在用舊思維看待新現象新問題。仍有“正統”“非正統”,“主流”與“非主流”等歧視性意識存在,認為只有得到“官方”承認或支持的人物,才是主流人物,而從平民中從草根中直接誕生的人物,便低看一等。就如一個寫手,哪怕他的著作已相當暢銷,但因為沒有加入所謂的作協,沒有被有關文學藝術組織所承認,便會認為是不入流的作者,沒有資格以作家身份去參加各種官方活動。這樣的“不配”意識,實際上也就是等級意識,是權力所支配的話語權在文化領域的反映。當前,全國正開展解放思想大討論,也印證了筆者的觀點。因此,筆者借李宇春“不配”當選風云人物一事,在此大聲疾呼——
改革尚未徹底,思想仍須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