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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6日,央視辦公大樓內的一個房間,燈光昏暗,四個工作人員專注地盯著一個大屏幕。這是中央電視臺總編室審片組第四組在做電視劇審查。“我們每天要看十幾集,最多的時候一天看16集,每周看兩三天,大約每個月看四部片子。”審片組專家馮萬友說。
一個目的
審片不是挑毛病 是在“找瑕疵”
采訪話題從一度熱播的電視連續劇《激情燃燒的歲月》開始。“《激情燃燒的歲月》是個有缺點的作品,描寫戰爭結束后老干部感到不適應的地方太多了,看不慣新的東西,主動發揮晚年作用的方面太少,不夠昂揚。可能有些老干部看了會不高興。”當年負責該劇審查的中央電視臺總編室審片組的陸善嘉接受記者采訪時說。最后,此劇錯過了央視,只能到地方臺播出,結果在地方臺走紅。
2005年,對連續劇《亮劍》的審片意見,在中央電視臺內部又產生了很大的分歧。陸善嘉也是此片審查的負責人。他提起自己審查時對片中粗話較多的意見:“罵帝國主義還允許,但片子里從彭德懷、李云龍到普通小兵都把粗話當成口頭語,去電影院買票也和群眾吵架對罵。首長這樣表現自己的個性不合適。”
他當時的建議是:粗話和一些不文明的細節拿掉;在戰地醫院里,李云龍和另外一個領導同時喜歡上女孩田雨,爭風吃醋,拿掉;在鬼子的形象方面,有的地方把鬼子寫得太好,彬彬有禮,拿掉。“有人說我們是馬列主義老頭老太,拿著槍專門找靶子打,其實不是這樣,我們不是挑毛病,是找出瑕疵,以求完善。我們很有原則,很人性化的。”
兩項原則
色情畫面必刪 宣傳導向是重中之重
在電影審查中,色情是重要的針對性要素,電視劇審查也不例外,而宣傳導向也是重中之重。
陸善嘉稱,電視劇在這方面比電影尺度還要嚴格,因為黃金時段播出的電視劇,會有很多未成年人在看。去年在各地方電視臺熱播的電視劇《金婚》,就沒推薦到央視。陸善嘉表示,里面由張國立扮演的男主角有一段婚外戀,雖然是柏拉圖式的,但從頭貫穿到尾,肯定要刪。還有大量的以床為背景的戲,雖然沒有肢體的暴露,但有色情的意思。
電影的尺度是:露點不能露正面,露背面可以,但不能是特寫。而這些在電視劇中都絕不允許出現,長時間的接吻鏡頭都要刪掉,甚至有的鏡頭中墻上有裸體照片都要作模糊處理。涉嫌“色情”的鏡頭被刪掉后,為了保持電視劇情節的連貫性,一般保留人物對話,畫面放空鏡頭,或者切換到室外的鏡頭。
三種改變
尺度逐步放寬 意識逐步開放 權力逐步下放
在審片組工作了17年的陸善嘉,根據自己切身體驗,感覺中國電視劇審查尺度在逐步放寬。
在十幾年的審片生涯中,有幾部片子的審查讓陸善嘉記憶猶新。
1999年,熱播的一部講婚外戀故事的電視劇《牽手》是由陸善嘉把關的。“我當時看了眼前一亮,導向很明確:最后第三者退出了;片子對家庭中有點把握不住的一方,持一種善意的批評和幫助態度。藝術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