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不糾結情愛去碰《綠巨人》,從此再沒大片找他;杜琪峰出了“黑社會”放起《蝴蝶飛》,險些被口水淹沒;印度導演奈特·沙亞馬蘭沒舍得嚇唬人,戀上《水中女妖》,拿了一堆金酸莓;奧利弗·斯通放下野戰軍裝混進《世貿大廈》,成功登上爛片排行榜,還有壯烈在大片里的張藝謀、陳凱歌……大導演要做大改變,風格都會很雷很奇怪,何況江湖還送他別號“徐老怪”。
徐克不信這個邪,被稱為“武俠電影宗師”的他,這次把江湖移到海底,演繹起驚悚的浪漫、至死不渝的人鬼戀。《深海尋人》沒有任何動作戲,而是把愛情和驚悚娓娓道來。影片被大刀闊斧地分割成兩部分,一部分是驚悚的鬼故事,一部分是李心潔與郭曉冬的纏綿愛情。雖然徐克擅長把各種風格融匯于自己的故事里,但《深海尋人》的愛情和驚悚還是能看到一條明顯分水嶺。瑕不掩瑜,在當前的審查制度下,《深海尋人》還能嚇人一跳,哄人落淚,實在難能可貴。在該片中,徐克延續了對鏡頭的掌控力,奉獻了多場精彩的驚悚鏡頭,但卻沒有延續他所擅長的凌厲風格,變得纏綿悱惻。徐克在該片中力求改變,但種種跡象看來并不完全,而只能使用改變的進行時態。正如徐克所說,《深海尋人》正是他本人的狀態:走在自我探尋的路上。該片今日起在長春市萬達國際電影城、萬達長江國際電影城、萬達歐亞國際電影城、新天地放電影院國際電影城、工人文化宮影劇院同時上映。
十分改變之人心
最可怕的是找不到心
從前徐克在電影里說,人心就是江湖,他的電影里總保持著豁達、悠遠。但《深海尋人》里這些東西都沒有了,影片在各種令人心悸的音響效果里展開,角色和觀眾一樣不安。心到底在哪里?每個人都找不到答案。影片以郭曉冬在海底向李心潔求婚拉開帷幕,海底世界安靜美麗,求婚的設定浪漫唯美,這些靜謐的畫面,以及李心潔那抹沒有加工的笑容,完全沒有往昔徐克的影子,倒有些許鞍華的味道。但從郭曉冬失蹤、李心潔回到陸地上開始,影片變了味道,也開始不安。“他到底是否還活著”這個問題困擾著李心潔,從此她身邊的人都變了,連最好的朋友也四處殺人,甚至還向她痛下毒手。郭曉冬反復回到她身邊,以非人非鬼的樣子,若即若離。這種不安延續到影片最后,李心潔終于發現了兇手,這個兇手是她永遠也無法想到的人,讓她陷入深深痛苦。等她醒來,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愛情和悔恨都沒有了,也不再有心。
八分改變之驚悚
被分割成兩部分的風格
《深海尋人》的故事被分割成驚悚和浪漫兩個部分,實際并沒有完美地結合在一起。徐克在展現驚悚方面別具一格,十分出彩,李心潔家忽然出現的杯子是畫面上的震撼,梁洛施向李心潔撲來時聲音從觀眾背后傳來是聲音的震撼。另外,徐克的鏡頭還常常以攻擊方的角度來展示被攻擊方的驚恐表情,也著實能嚇人一跳。在驚悚片最重要的懸念方面,徐克的控制也很有力,雖然不及沙亞馬蘭那種“最后一分鐘揭示真相”的精致,但結局出現后,回憶全篇并無破綻。
但大約4/5的驚悚過后,忽然變成了驚天動地的愛情,連音樂也從詭秘的一驚一乍變成了仿若內地大片的激昂配樂。徐克似乎很想展現他在《梁祝》中蕩氣回腸的效果,但轉折生硬,用力過度,顯得有點不倫不類,更難引起觀眾共鳴。還好影片很快來到結局揭示答案的驚悚一刻,不然也許《深海尋人》也要變成另外一部《蝴蝶飛》。
五分改變之美景
電影中實拍的海底世界
《深海尋人》最贊的是畫面,鏡頭表現力與場面調度仍是水準之上的,海底拍攝更是異常唯美。這是徐克初次嘗試的海底攝影,請來有潛水經驗的攝影師,把燈光師、導演、演員全部都丟到水下作業,親自到那國島海底遺跡去拍攝,確實帶來攝影棚無法比擬的視覺效果。除了海底攝影,本片的畫面還有許多值得一看的部分,片中李心潔把投胎為魚的海底亡靈送還給亡靈的父親時,鏡頭有意弄得很暗,黑色手帕包著的魚缸以透光的方式隱約顯露,似乎在告訴大家真相即將昭示。
三分改變之奇幻
水底和驚悚的美麗效果
有人曾經這樣評價徐克:現實世界太小,裝不下他的奇思妙想,因此他只能把故事放在虛擬的世界。徐克的電影里一直充滿了很多奇幻的色彩,這種奇幻到了《蜀山》達到巔峰。在《深海尋人》里,徐克也沒有放棄這份奇幻,借由深海和驚悚兩個點,創造出很多如夢如幻的畫面。其中最美麗的當屬郭曉冬回到李心潔身邊時,一身黑色的潛水服,蓋住臉,還能夠聽到“嘀嗒、嘀嗒”的滴水聲。但是當李心潔一碰到他,他的身體就開始噴火,火焰燃燒的碎末濺在李心潔身邊,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這個畫面出現在兩人感情發展的最高潮,火焰燃燒著帶有殘酷的美感,異常奇妙。
零分改變之佳人
“鬼后”李心潔的溫柔
徐克從前的電影,總是有絕美的佳人,《倩女幽魂》里的王祖賢,《新龍門客棧》里的張曼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