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他最近在看電視劇《落地,請開手機》“孫紅雷演得真是特棒,之前他有個角色演無賴,惟妙惟肖,演得真好!”
他喜歡吳宇森執導的電影《赤壁》“如果能與他合作將是莫大的榮幸!”
他參與拍攝的影視劇中,大多數角色是正面的,“我也可以參演黑社會題材的影片。電影中,黑社會背景下也有受冤的人物,我希望演那種在明暗兩面都受冤枉的角色,被欺負的人,演一次小人物。”
他的身邊離不開書、離不開報紙,前段時間一直在看《于丹〈論語〉心得》,“雖然我單看某一段落也許不能很好的理解,但那本書解釋得特別好,通俗易懂。”所以,當于丹出現在《百家講壇》時,他也非常關注,“她講得真好,太生動了,能看出她不同凡人的人格修養和智慧,太有魅力了!”
他就是當年一舉奪得金馬獎影帝的藏族話劇演員洛桑群培。
說著說著,洛桑群培又抄起一本已經翻得破舊的字典查起漢字,當記者翻看他參演的《喜瑪拉雅王子》的劇本時,發現在藏文對白周圍有很多他的漢文筆跡,有一句臺詞:殺,后面一連出現7、8個殺、殺、殺,洛桑群培對此笑稱“其實那句臺詞中只有一個殺,我無聊的時候,也當鍛煉寫字了。”
與洛桑群培約定的這次采訪,竟然從下午1時一直談到傍晚7時,采訪過程中,他一直與我探討關于影視、生活、理想、人生等不同的經歷,如果不是來訪的客人等待多時,也許我們的交談還會繼續下去。我們之間討論的話題不停轉換,以至于我幾乎背離了采訪計劃稿上的問題。人們其實都喜歡談論自己,只是偶爾需要一點點催化劑,洛桑群培慢慢打開塵封記憶的盒子,于我而言,面對的已經不僅僅是位受訪者,他更像是一位和藹的長者,在梳理回憶的同時,也讓我學習到人生中寶貴的一課,幾十年彈指一揮間的故事,有那么一瞬間,漸漸變得鮮活起來,他的經歷,路漫漫,情意濃……
老師·我親愛的老師
曾任上海戲劇學院藏族班副班主任的李瑞生在《雛鷹的記憶》一書中曾說過,與這個班的孩子們相處了3年多的時間,是他一生中最值得留戀的,也是最有意義的一段日子……學生們都取得了優異的學習成績,這樣的愛作為回報,她很知足。談到在校的經歷,洛桑群培感嘆不已,“剛到上海時,我們普通話說不好,于是老師們想盡辦法幫我們補習漢語,這也是為了讓我們了解國內外更多、更新鮮的文化和咨訊,還記得當初,教我們漢語的老師每次進學生宿舍前,首先會說一聲‘開門’,然后慢慢把門打開,學生們跟著學老師的發音,于是宿舍內會傳出異口同聲的‘開門’,那接下來就是‘關門’,然后老師會拿起筷子、拿起鋼筆,同時放慢語速,那一聲聲的‘鋼筆’、‘筷子’,在老師們的努力教學下,我們的漢語慢慢好了起來。”洛桑群培談到恩師,激動之情溢于言表,“前年年底,我們正好在成都,有一次坐在一起吃飯,突然我們團長就在那用手一直指,當時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看上去特激動!我們都特納悶,后來大家一看,是老師!是在美國舊金山定居的李瑞生李老師!哎呀,那個興奮!第二天正好是中秋節,我們就與老師團聚在一起,當時老師眼淚汪汪地說,這一生中,他今天過的中秋節是最有意義的!”講到這里,他急忙翻出相冊找出老師的照片給我看,隨后又翻出隨身攜帶的錢包,其中有張紙條,上面正是老師的聯系地址,這張紙條存放的位置,已經足以說明他對老師的敬愛之情。“那時候老師經常帶我們去家里吃飯,開小灶!直至如今我與李老師還經常通信,信箋地址上要寫英文,于是每次我都照貓畫虎,照著老師的英文筆跡抄寫一遍地址,你還別說,一點問題也沒有,所有的信箋都寄到了!”
上學的日子·全是歡笑
對洛桑群培而言,4年的學校生活實在是太美好了,“為了對舞臺表演有幫助,我們經常到校外去看電影,看電影要坐車去,5分錢一張票,太貴了!于是我們每次就提前跑過去,記得有一次,看片子回來的路上突然下起大雨,我們要趕回學校啊!于是同學們都脫下鞋子,夾在腋下,光著腳丫往回跑,當時就聽著周圍一大堆同學踩水發出‘呱呱呱’的聲音。當年,影院播出的電影都是蘇聯片,全是原聲,底下是中文字幕,可我們開始認識的漢語太少,所以每看一次電影,同學們都能睡倒一大片。記得有一部片子叫《望鄉》,那部影片是日本拍攝的,我們當時就糊涂了,哎?外國人怎么開口說的是漢語啊?后來回到學校,老師還專門帶我們到上海譯制片廠去學習,還記得當時播的電影是《陰謀與愛情》,老師說,聽不懂吧?那咱們接下來,就是外國人說中國話了啊!于是老師就在那里配音,然后為我們重新播放,同學們當時都特激動,哎?怎么這么好玩啊?原來這叫做配音。”
在上海學習和生活,與內地的孩子們相比,藏族孩子們很能吃苦,但生活習慣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