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自卑,讓我想過輟學
1994年,我考了三年中戲終于考上了,我還晚到了14天。因為喝酒胃出血,家里急得一塌糊涂,差點被取消資格。中戲四年,我最先感到的是自卑。我們班的男生長得都很一般,女同學特別失望,我沒來的時候,她們把期望值都寄托在我身上。我報到那天,有幾個女同學提前來幫我鋪床,但看到我之后,五分鐘就全撤了,哈哈,覺得我比其他人長得更慘。一年級,沒有女生愿意跟我搭段子,第一次交作業后,我發現自己和同學的差距太大了,自卑的情緒越來越重。當時很苦悶,如果我形象帥點、偶像一點,至少會有人找我拍戲。我對自己喪失過信心、甚至想過輟學。
段奕宏變身“方言通”
慢慢地,我想了個辦法來調節,就是每天拼命地學習,把功課做到最好。現在經常有人問,你看你大學同學都紅了,你不焦慮嗎?真的沒有。我在大學里已經解決這個問題了,那種浮躁的心態,很不忿的心態,質疑自己的心態,在那四年里已經消耗了。四年里,我沒有拍過一部戲,這是我們班的‘惟一’。身邊的同學都去拍戲,又能解決物質又能實踐,但就是沒有導演找你拍戲。你怎么辦呢?哭天喊地的?我怎么去爭取?去陪笑臉,去遞簡歷,我都做過,但都沒有回應。我去陪人家吃飯,去拉關系,我沒有錢,沒有人脈關系。沒有這一切,那你怎么辦呢?你只能干好你眼前的事情。我眼前的事情,就是把每個作業、每門功課都做到自己滿意。
1998年畢業,因為功課好,很多老師幫我,我才得以留在北京,現在在國家話劇院做演員,這我很感激。其實,我演了很多戲,還都是好戲。話劇《戀愛的犀牛》主角馬路、電視劇《刑警本色》男主角、《記憶的證明》男主角周尚文、電影《二弟》演二弟……但好像還是到了《士兵突擊》才有那么多粉絲,才有那么多人說你帥。
[現在] 我用功演戲輕松生活
說我成名晚,其實一點都不晚。回想起來,一個演員還是得用作品來說話,我也沒有什么私生活給大家去分享,沒什么料可以曝。結果固然重要,但為了結果去刻意什么,還是挺累的。而且,如果你真正熱愛這個職業,你必須去承受那種時間性的東西,那些機遇和偶然性的東西,不是去求。
生活中的我和“袁朗”有很多地方不同。他身上的幽默、機智、飛揚,都是我沒有的,我還是比較老實的人。在工作中,我很敬業、很用功;生活中,我還是不愿意太累。不拍戲的時候,一般劇院沒什么事,就每天見見朋友,以健身為主,聽音樂,做飯吃飯,一般九點鐘起來。就算在外拍戲,我也愿意有家的感覺,讓自己放松。我挺喜歡看宮崎駿的動畫片,尤其是《再見螢火蟲》和《千與千尋》,很輕松。說品位也談不上,我相信,在有條件的情況下,任何人都想讓自己過得舒服些。
我現在有女朋友,談過兩次戀愛。但我永遠不會愿意去說這些,不可以談女友。我干嗎要和大家分享?工作是工作,個人情感還是我自己的事。
[未來] 我是為溫暖而存在的
《我的團長我的團》起碼要拍到六月底、七月初吧,那所有其他事情都往后排。這部戲比較麻煩,很多戰爭場面,要求質量那么高,還有和韓國人合作。
至于未來,我還是希望自己能過得舒服,出演好的角色,拿出好的作品。放平心態,做好當下的事情,我覺得這個很重要。科班不科班,名氣不名氣,沒用。這個角色能不能塑造出來,這是實實在在的干活,沒有太多道理。
我是一個特別渴求感情溫暖的人,同時也愿意給予別人溫暖。我是為溫暖而存在的,失去它,我無法預計我的生活。去年,我在家里呆了9天,希望能把父母接到北京,他們拒絕了。我又決定把自己準備買車的錢給他們在家鄉買套房子,想讓他們的生活過得舒適點。我一直以為,自己在有能力的條件下,從生活上、物質上給予家人一些照顧,他們會很開心。但是我錯了,其實他們真正需要的是情感上的溝通,雖然口頭上會說工作最重要,但是他們在心底非常盼望能看到我。
現場 盛開百合花的房間
采訪段奕宏,也是約在他晚上八點多收工回來之后。他換下了拍戲的軍服,臉上的油彩也去掉了,顯得特別講究、干凈。只是,人看起來更黑更瘦,還蓄著濃密的胡須,透著股滄桑的味道。
《我的團長我的團》劇組幾乎全部住在騰沖縣一條街上的二星級賓館,樸素簡單。段奕宏的房間經過了重新布置,桌子上擺放著一把盛開的百合花,令空間增色不少,他還帶來筆記本電腦,音響裝備齊全。據說,每到一個劇組,段奕宏的第一件事是用音響、咖啡、煙、花等布置房間。點開音樂,叼上一支煙,就在飄渺的樂聲和煙霧中,段奕宏以舒服的姿態坐在凳子上,說話。先說的是音樂:“我每個階段聽得不太一樣。去年拍戲的時候身心很疲憊,特別喜歡聽小野麗莎,很適合我那時的心境。現在這歌,是一朋友給我推薦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