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3日,在香港文化中心旁邊酒店的19樓層,斯琴高娃接受本報記者專訪,狀態輕松,表示從沒想過獎項的問題。數小時之后,在數百米外的金像獎頒獎典禮上,斯琴高娃拿到了她的第2座金像獎影后獎座。
四月十三日晚,第二十七屆香港電影金像獎頒獎典禮在香港文化中心舉行,斯琴高娃奪得影后。 中新社發 武仲林 攝
這位出生于廣州的影后熱情好客,送走本報記者時拿起桌上的水果往記者包里塞。由于年輕拍戲時三次從馬上摔下來,她的膝蓋骨頭已經壞掉,必須每天接受治療,有時候走路要拄著雨傘,但她給人的印象是對電影堅持己見,鄙視胡鬧的電影,同時樂觀而慈祥、懷念舊情,多次表示本次來香港更重要的是會會老朋友。而頒獎前夜,甫一抵港,斯琴高娃即前往跟關錦鵬等多年老友見面吃飯。
3部片與香港電影結緣
從1984年的《似水流年》(嚴浩導演)到《人在紐約》(關錦鵬導演)、《姨媽的后現代生活》(許鞍華導演),斯琴高娃與香港電影結緣24年,3部影片都得到好評,3部影片的導演也是當其時最創新的導演,如“香港新浪潮”的嚴浩、文藝電影的旗手之一關錦鵬,而與許鞍華的合作,她等了十幾年。
關錦鵬是當年《似水流年》副導演,他對斯琴高娃非常感興趣,合作《人在紐約》后,還拍攝了紀錄短片《斯琴高娃二三事》。對于斯琴高娃的演技,關錦鵬覺得超棒。雖然未必馬上能有適合的劇本再找斯琴高娃拍戲,“但是只要有機會,我時刻準備著。”
記者:你跟香港導演的合作是怎么開始的?
斯琴高娃:我和嚴浩1984年合作了《似水流年》,當年也獲了多項金像獎。11年之后,《天國逆子》我跟他再次合作。后來還有關錦鵬的《人在紐約》。這些香港大導演的作品都“走心”,比較注重表現人物的內在。
香港的電影史很長,從中你可以看出哪一個是在真正的搞藝術,哪一些是胡鬧的不負責任的。當然一部電影一點商業性都沒有的話也不行,但我完全不接受那種胡鬧的東西。《姨媽的后現代生活》既沉重又松弛、詼諧,喜劇性還是蠻清晰的。我每接演一個角色,一定是“走心”的,一定是把我自己揉進去,如果我就是她、她就是我的話,這戲就活了,這個人物也活起來了。
3個人合力打造“姨媽”
《姨媽的后現代生活》2007年3月公映之后,不少熟悉許鞍華的香港影人認為本片是她個人的寫照,有評論則認為編劇李檣居功至偉。13日,斯琴高娃向本報記者揭秘,姨媽實際上是三人合力塑造的一個形象。
記者:請你回憶一下加盟這部電影的過程。
斯琴高娃:十幾年前,因為和關錦鵬、嚴浩合作,我多次來香港,也就認識了許鞍華,她請我喝花雕酒,兩個人聊得很開心,說話很投機,無論對于世界的認識、對人生的態度、對藝術的認知都有共通之處,說好了有機會就合作。多少年過去了,還沒有好的機會。到了《姨媽的后現代生活》這部戲籌拍時,許導演就帶著編劇李檣一起來找我,說這部戲一定要找我來演,似乎就是我不演她就不拍這個意思。我們的緣分就開始了。
我個人對李檣的作品比較欣賞,之前也看過他編劇的《孔雀》。他有他的獨到之處,而且比較年輕,理念上也新,(劇本里)抓的東西也比較深刻、生動。
記者:你和許鞍華是如何合作的?
斯琴高娃:我都聽她的,但也會給許鞍華導演一些意見,兩人比較合拍。雖然說,拍攝當中有一些沖突,比如對于姨媽這個人物,我有我的解讀,她有她的理解,還有劇本本身賦予的東西。
在跟許鞍華溝通對人物理解時,有時候我是有一點點不以為然,許鞍華就說:“呃,讓我想想,讓我想想,咦,你好像說得對。”過了兩天,她說:“好像不是這樣的哦。”我們是這樣一個討論的方式。
這部作品最后展現的外貌,很大程度上依據劇本以及導演的功力。雖然許鞍華對內地不甚了解,但她主要還是一個善良、透明的女人,非常刻苦。當時她還帶著病拍攝,依然馬不停蹄開工。戲拍完了,她的病也好了。
我也有狼狽的時候
斯琴高娃表示,她和她塑造的姨媽一角年紀相仿,她本身的生活當中也有很多狼狽的時候,很多矛盾的時候,因此讀到劇本時共鳴多多。有外界評論認為,個人的情感經歷令斯琴高娃有姨媽一般的中年心境。
記者:解讀一下姨媽這個角色吧
斯琴高娃:“姨媽”人到中年,我本身也是這把年紀,所以剛剛吻合。我本身的生活當中也有很狼狽,很矛盾的時候。但開始,我并不知道怎么去演出一個這樣的“姨媽”。后來我慢慢去深入這個人物,“姨媽”在大學里是校花,非常優秀,是個知識分子。但是當她落伍于時代、下崗、四處碰壁的時候呢,她就很世俗,顯出她原形的那些東西。這部戲的生動之處就在這里,就看導演和演員怎么把握了,我都聽導演的。有時有些香港電影對內地不是很